隔着空气与张雨涵接触，他都觉得有些恶心，更别说是肢体接触。

“看来，萧然哥是不想与我为友，而是想与我为敌了。”张雨涵嘴角带着冷笑，她放下刚伸出去的手，心中的怨毒更加深重。

“不管是敌是友，你都不配。”顾萧然挑眉道，他与张雨涵的恩怨已经结成，根本没办法挽回，作为敌人，他瞧不上她，作为朋友，他根本就觉得恶心。

“是吗？”张雨涵冷笑一声，“那你等下别后悔哦。”似乎已料定顾萧然会后悔不已。

话音刚落，走廊上传来一阵缓而平稳的脚步声。

闻言，张雨涵唇角一勾转过头来就对即将到来的人说：“爸爸，有人欺负我。”

说着她的泪水就流淌而下，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万分，她哭着扑向那人怀里，“我只不过想与他们做朋友，可他们却说我不配，还羞辱我。"

顾萧然听见声音也转过头去，看见来的人，他差点就要笑出声来。

陈念念见他一副哭笑不得模样，顿时也好奇起来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忍不住笑出声。

“你…笑什么。”

张雨涵看着陈念念笑弯的眼睛，感觉她这是在嘲笑自己，这种羞恼让她很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于是怒视着陈念念道。

尽管如此，她也没有大叫，想必是想在此人面前留下好印象。

“我笑什么，关你什么事。”陈念念擦干眼角的泪珠，笑眯眯地盯着她，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，“嘴长我身上，你想笑就笑。”

“你…”张雨涵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，正要陈念念在，她总是莫名其妙被她嘲讽，她愤恨地盯着陈念念，仿佛要把她吃掉。

顾萧然本来也想跟着陈念念一起笑出来，毕竟憋在心里可真难受。

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，因为来者是张叔，对，是医院那个坚持不懈的张叔，张雨涵叫他爸爸，说明她能来这里是张叔带来了，而不是钱建。

可是顾萧然知道，张雨涵根本就不是孤儿，他也曾见张雨涵真正父亲一眼，那父女长得真够像，至于张叔，张雨涵与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。

不由他想到，张雨涵靠近张叔，有她的目的，而且这个目的绝对不是好的，应该是钱建安插在张叔身上的眼睛。

“陈医生，萧然，是你们啊！”

张叔的招呼声，让顾萧然回到现实中来，陈念念也停止了笑声。

两人共同对着张叔打着招呼。

随即顾萧然道：“这么巧，本来我们想过要去找你，看见你安然无恙，才放心，没想道，现在就碰面了。”

“我也是听到你的声音，才赶过来的。”张叔附和道。

听此，张雨涵终于明白，为什么刚刚陈念念会笑，感情这些都相互认识，且还非常熟。

不过就算是这样，她照样要作妖，她哽咽对着张叔道：“既然他们是爸爸的朋友，想必刚刚的那些侮辱也事开玩笑的，我…就不跟他们计较了。”

“呵......”

张雨涵的这句话，引得陈念念一声轻蔑的嗤笑，她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张雨涵，然后将目光投向张叔身上，“张叔，你的女儿真是善解人意呢。”

“嗯，她是很乖，丢失这些年她吃过很多苦，受过太多委屈，所以现在就……”

受过很多苦，很多委屈？

陈念念实在听不下去，打断着张叔的滔滔不绝，说着她自己刚刚未说完的话，“善解人意到沉浸在自己演绎的世界中拔不出来。”

“陈医生，你是不是很讨厌我？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你，你这样咄咄逼人，会不会太过分了！”

张雨涵故意露出一幅楚楚可怜，我见犹怜的模样，让人想不喜欢都难。

陈念念不屑地笑了笑，说道：“第一次吗？难道你忘了，你的处女膜手术是在我手中做的。”

“你…”张雨涵并没有生气，反而还委屈哭得稀里哗啦，她一直靠在张叔肩膀哭泣，看得顾萧然与陈念念一阵反胃。

但张叔不知道这是她演的，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，又怎么忍心让她受到这一侮辱。

血缘至亲，陈念念与顾萧然又能算什么，于是连忙安慰道：“雨涵，你别哭了，爸爸给你讨回公道。”

张叔的一番话，让张雨涵破涕为笑，不过还是装作一脸害怕，躲在张叔背后，怯弱地说：“谢谢爸爸。”

“你这孩子！我们父女之间何必说谢谢这种客气话。”张叔爱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，转过身，一脸不悦地瞪着顾萧然与陈念念。

最终他将目光放在陈念念身上，“雨涵这件事情我知道，那时候她刚找到我的时候，我是觉得有见过她，所以她也不隐瞒跟我说了这件事。”

说着，他的眸中就泛起泪花，“这孩子没有人管，真的命太苦了，想找依靠，没承想都是渣男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谱的男朋友，人家又有处女情结，她才不得不已这么做。陈念念你作为一个医生，见多了生离死别，自然达不到共情，可你也不能将病人的隐私宣之于口，你这还有什么医德可说。”

“张叔，你…”陈念念不可思议看着张叔，他竟会为张雨涵而这么说自己。

“不是这样的，她是在骗你的，医院里有档案，你是O型血的，根本生不出AB血的孩子，而张雨涵正是AB型血。”陈念念平息着心中的怒火，尽心为张叔解释道。

没想到，反而着了张雨涵的道，只见她哭哭啼啼说：“念念姐，你真的太过分了，医院档案不在这里，没有人看见，你怎么说都可以，而且我也不是AB型血，是O型的。”

“给我闭嘴！”张口闭口就是在胡说八道，陈念念被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，“姐什么姐，老娘比你小，你这个张大妈，再在我面前扮嫩，别怪我一拳打在你眼上，让你成为熊猫！”

“这是陈念念吗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冲动？”顾萧然暗想着，有点猜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