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~呼~
平江喘息不已,脚步蹒跚地跑着,不时被一些突起的树根绊倒,又慌忙爬起,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。
平江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,抬头看去,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。他凝目之下,也只能看出去两丈距离,这让他连奔跑都没法放开,不然一个大点的跨步,就可能让他撞到突然闪出的大树上。
在这雾茫茫的林子里,已经脚步不停地跑了三天,平江感觉精疲力竭,真担心自己一旦累趴下就再也起不来了。
嘶~
平江骇然回头一看,一条长有四五丈,足有一人粗浑身散发七色神彩的大蟒慢慢往他游了过来。
“咦,我认识你!”平江惊叫一声,这条七彩蟒应该前两天就追过他,只是后来不见了,平江还以为它被甩掉了,想不到在这里又遇到了。
“血蟒,你是血蟒!哈哈……别以为变成这样我就不认识你!”平江喘息着软倒坐在地上,他的腿颤个不停,像是脱力了。三天以来不停奔跑,又毫无进食,内息也耗得七七八八,平江早已到了极限。
“他娘D,想不到最后,还是要死在你血蟒嘴里,你跟我还是有缘啊!”平江看着手里的长剑苦笑,这长剑是雷婉儿临别给他的,可是,自进了深林,这把剑就没见过血。主要是这剑即便用尽全力砍到那些荒兽身上,却是连它们的皮都破不开,也包括眼前这条七彩蟒。
“姥姥的……我戳死你。”平江眼看七彩蟒就要游到身边,就满脸凶狠的把剑往七彩蟒掷去。剑刚脱手,他只觉腰背一软,躺到了地上。
“死在你这畜生嘴里,真是不甘心啊……”平江试着动了一下,却觉全身酸软,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。抬头往上看去,眼中尽是一片白茫茫,不一会,他觉得身上开始发冷。
后悔吗?也许不应该离开雷家,至少在那还有吃有喝,也算有个依靠。
平江嘿嘿一笑,将那丝念头扔掉。他心知自己绝不会去过那种行尸走肉,被人当成牲畜一样的日子。即便现在葬身蟒腹,至少,他是自由的。
“起码,我不是死在斗台上,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掉。”平江大笑了一声,然后猛地咳嗽起来。想想,自己现在做了蟒食,似乎死法也没好到哪去,登时一脸苦笑。
老师……墨大叔,狄大叔……婉儿姐,疯狗……血蛇,柳正……
将脑海里还能记得的人和事想啊想,平江突然反应过来,怎么自己还没被吃掉?总不会七彩蟒跟熊类一样,不喜欢吃死物吧?没听说啊。
平江费力地扭过头,往七彩蟒方向看去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?
只见七彩蟒被一把剑稳稳地盯死在地上,那把神剑平江认得,因为那剑刚才还在他手里。
平江四周看了看,还是一片白茫茫。听了听,只有树叶刮动的声音,偶尔几声荒兽叫声,离这里也有不小的距离。
临死之前,潜力爆发?记得雷婉儿以前拿给平江的书里,有一本就介绍说人面临突然灾难,会有神奇的力量爆发出来。
平江奋力抬起右手,看了看,接着猛然翻了个身,气喘吁吁地往七彩蟒爬去。把嘴凑到蟒身的伤口,狠狠地吸了起来。
手脚的知觉慢慢复苏,身上也开始热了起来,平江松开嘴,狠狠喘息之下,然后把剑一拔,整个人扑到七彩蟒身上,双手双脚紧紧勒住了蟒身,继续喝。
唔,噗……噗……平江突然大吐起来,刚才好像有个软软的滑滑腻腻的东西,从蟒腹被他吸进嘴里。他连连喷吐,只是哪还来得及,东西已随着蟒血,被他咽了下去。
“什么东西?”蟒心?蟒肝?算了,不管了,反正吃都吃了。平江继续埋头,只是吸得小心了些,生怕又有什么东西窜进嘴里。
又过了好大一会,平江才松开手脚,滚落一边。
嗝~平江满足地打了个饱嗝。突然想起什么,起身往边上走了走,找到一棵大树,在底下挖了个容身的树洞,铺了些树叶,又在洞口布置了些树枝伪装一下,然后一头钻了进去,他整整三天没睡觉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,平江伸个懒腰,醒了过来。钻出树洞,外面白茫茫微微发亮,以他三天来的经验,此时应该正是清晨。
“怎么身上这么脏?”摸着胳膊上灰腻腻的东西,让本来正神清气爽的平江皱了皱眉头,再一摸,身上竟然也有。低头闻了一下,直欲作呕,真是异常难闻。等回过头看到树洞里树叶下湿淋淋的泥地,平江一脸恍然,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。忙脱个干净,找些沾带晨露的树叶,将身上擦拭了一番,总算是好了许多。
平江凭记忆,往藏蟒尸的地方摸去。睡前,他只用了些粗大的树枝把七彩蟒遮盖住了。等他到了地方,看到了自己留的记号,不过蟒尸没了,只剩一地散落的树枝。
“哎,果然被吃掉了。”平江叹息一声。蟒尸那么大的血腥味,肯定会招来其他荒兽,这个平江之前就预料到了。可惜,一顿蛇肉早餐没了。幸亏睡前喝了个大饱,现在平江竟也没觉得饿,便拿起神剑,往林子里摸去。
眼前尽是一片白雾,往哪走才能走出去呢?在这鬼地方,连日头在哪边升哪边落都看不到,平江思考半天也不得要领,可是又不能干等在这里,他只得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去。
走了半天,如果眼睛没问题的话,只怕这个方向是往茫雾森林中心去的。因为平江感觉自己能看到的距离又略微短了点,即使只有一点点,但是在平江刻意留心之下,也是感觉得出来的。
哎,往回走吧!
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把平江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一个大大的黑影在迷雾里晃动,看样子,足有一只成年犀牛大小。平江可不认为森林里会有什么普通的野兽,能在森林中层生存的,哪怕看上去是一只无害的兔子,也不是他所能对付的。
平江慢慢往边上摸去,轻轻躲到一颗大树后面。过了一会,声音似乎消失了,平江又忍了好一会,最后觉得应该安全了,便探出头去,然后他看到两只拳头那么大的眼珠,一左一右分得很开,正直愣愣地瞪着自己!
“啊!”平江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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